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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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庭辉的八纵从凹凸山拉出去之后,参加了庐苑战役对蒋文肇集团军的合围,此时的蒋文肇已是瓮中之鳖。由于整个内战形势的急剧变化,国民党军顾此失彼,蒋文肇残部二万余兵力被解放军三个纵队加上地方武装近四万兵力分割围困在十几个据点里。解放军庐苑战役总指挥、某兵团司令员程度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漫天撒网,从容地指挥部队围而不攻,步步蚕食,蒋文肇部犹如身上裹了一张湿牛皮,太阳一晒,牛皮收拢,越收越紧。加之梁必达等部零星潜城袭击,庐州和苑城地下组织破坏偷袭,蒋军官兵斗志丧失殆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官兵肝胆俱寒。 蒋文肇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情况下,只好冒险突围。解放军攻城部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围魏救赵者有,引蛇出洞者有,攻点打援者有,里应外合者有,只三五天工夫,蒋文肇的部队就成了细水流沙,夺路而逃的只有几千人马,南下千里追击于是又开始了。 大军过江之后,八纵整编为某某野战军第某某军,杨庭辉和王兰田分任军长政委,二旅整编为该军二师,梁必达和张普景分任师长政委。 在此江山板荡之际,蒋军更是失魂落魄,全部意志只集中在一个字上,那就是——逃。 风雨萧萧,兵车辚辚,散兵游勇见到追击的队伍,争先恐后地举手投降,即使是建制尚且保留的部队,只要被追上,也原地不动,一枪不发,只消高喊几声,成团成营的兵力就喊着口号过来投降了。当真是兵败如山倒,一路风卷残云所向披靡。 文泽远和齐格飞就是在福建境内向梁必达的部队投降的。受降的先头部队是陈墨涵的二团。老袍泽新对手在这样的场合里见面,倒也没有多少尴尬,从文泽远的脸上看不出那种沦为阶下囚的灰溜溜的神色,而呈现了一种被饥饿和疲惫折磨出来的贪婪的表情。 文泽远苦笑着对陈墨涵说:“老弟,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当初你的那点动作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放了你一马,不图别的,就图今天狭路相逢你给我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给我一顿饱饭吃。” 齐格飞更是心安理得,还大大咧咧地摆起了老长官的架子,对陈墨涵说:“老弟,你这一手有先见之明啊。好啊,三十年河东河西,我们成了丧家之犬,你摇身一变又是人家的功臣了。也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还不赶紧给文长官和齐老哥备酒压惊,也算是报答华容道没有对你赶尽杀绝的一念之恩呐。” 陈墨涵笑道:“这件事情我已经向梁必达和杨、王首长汇报了。二位老长官放心,你们也是有义举的,投诚不分先后,殊途同归只是个时间问题,我军自然优厚有加。” 当天,陈墨涵果然在南平城里摆了一桌酒宴,并派人接来了师长梁必达和政治委员张普景,大家不谈内战磨擦,只言抗战期间携手合作的历史,席间也是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之后不久,文泽远和齐格飞便被护送到南方某省会城市,开始了他们一生的新转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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