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法式大餐”就是大排档,糙毛豆、田螺、麦香鱼、盐水鸭、凤爪和啤酒 等。钟涛在吃饭的时候,问金欢为什么叫他黑吉他?金欢笑着说,因为你还没有告 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啊!我只记住了你的黑吉他!你这个家伙吉他弹得真棒!钟涛 马上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然后再问她,为什么她的车上还挂着黑吉他?金欢毫不 隐讳地说,她非常喜欢黑吉他!钟涛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自在,颤抖而不稳定:“你 可是真有意思啊!”两人四目相瞩,谁也不说话,好长的一段时间,都只是静静地 对视着。钟涛知道自己也爱上这个女孩儿了。后来的一些时光,金欢几乎和钟涛热 恋在一起。 钟涛为金欢拉了许多的保单。金欢知道钟涛在帮助她,她也经常到舞厅里听他 弹吉他。金欢开车将钟涛带到郊外。在原始森林里,他的手挽着她的腰,她将性感 的小嘴巴吻在他的脑门上。他的脑门留下猩红色的口红印。钟涛终于大胆地吻她, 她可从没有被人这样吻过。他的唇贴紧了她的舌尖,两人的青春热力立即从唇上奔 涌到四肢,心尖索索地颤动了。他把她的头揽在胸前,温柔地说:“第一次给你弹 《枪炮与玫瑰》,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的枪炮肯定成为你这玫瑰的俘虏。” 金欢撒娇地说:“我的玫瑰,可从没在枪炮面前炫耀过啊!” 钟涛海誓山盟地说:“我的枪炮,永远只属于你这一只玫瑰的!我要让你幸福!” 金欢嗔怨地看着他:“人家可早就给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了,谁知道你变 不变心?” 钟涛将她的手贴近他的胸膛,喃喃地说:“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金欢微笑着说:“我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在我的生日晚宴上,你给我弹奏 《枪炮与玫瑰》,好吗?” 钟涛说:“一定!这还不容易吗?” 金欢说:“就是我死去了,你也会吗?” 钟涛说:“我绝不食言!” 金欢再次扑到钟涛的怀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个约定。 金欢将钟涛领进家里不久,就与钟涛同居了。金欢与钟涛发生肌肤之亲的夜晚, 她的耳边总是响着《枪炮与玫瑰》的美妙音乐。现实中的男女之事,是那么短暂的 一瞬。她记得不仅有美妙的音乐,还有夜空里飘着金黄的落叶。韩洁茹和金家林也 很喜欢钟涛,可他们怕夜长梦多,就催促金欢快些与钟涛结婚。钟涛终于告知金欢 他自己的身世。他原来是个孤儿,父母早逝,是姐姐抚养他,含辛茹苦地供养他读 完大学声乐班。姐姐钟霞原是服装厂的工人,两年前下岗了,修理汽车的姐夫另有 新欢与她离婚。钟涛最爱他的姐姐,他给姐姐买了一辆富康汽车,钟霞就成为了女 汽车出租司机。钟霞为弟弟的婚礼准备了好多礼品,还说自己的富康车也要加入他 们的迎亲车队。 想到姐姐钟霞,金欢又给钟霞打了一个电话,想询问钟涛的准确下落。钟霞的 家里没人接电话。所有的线索都用尽了,金欢彻底失望地离开咖啡屋。回到了她与 钟涛临时居住的房子里。这是钟涛父母单位分下的旧房子。因为这里离钟涛上班的 舞厅近,也离金欢上班的保险公司不远,所以他们就一直住着。可他们都盼望着搬 进新房,婚后的美好生活即可重新开始。欣悦和激情都将在他们的搬家中升华到人 生的新层次。 可是,他们的爱情正面临着危机和挑战。金欢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 于两个相爱的人,因为某个突发事件不再相爱了。 后半夜,韩洁茹往金欢这里打来了一个电话,询问钟涛的情况,也劝说女儿要 耐心地等待。金欢放下母亲的电话想,是等待,不等待又有什么办法呢?等待一个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结局。金欢慢慢睡去,可她做着恶梦,每根神经,每个细胞, 都紧张起来,心灵飘浮于恍惚的境界里。第二天早上,金欢起床凝思独坐,仿佛生 活在别人的房间里。 这时,警察蔡翔打来了电话,让她到公安局来一趟。金欢心里往下一沉。 走进蔡翔的办公室之前,金欢的双腿有些发软。她怕钟涛出了什么祸事。怕什 么就来什么。蔡翔委婉地跟金欢说:“欢欢,钟涛的姐姐钟霞出事了!” 金欢猛地吸了一口凉气,险些跌倒。 蔡翔说:“钟霞的出租车被歹徒抢了,车被抢走,人也被歹徒用绳子勒死!本 来,今天是你和钟涛的大喜日子啊!” 金欢咬住嘴唇失声哭泣:“大姐———” 蔡翔解释说:“钟涛怕你难过,悲伤,就没有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