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 /谈歌 著

第十七章(2)



  祁莹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怒斥道:“明人不做暗事,田鹏远,我来问你,汪洋被抓一事,是不是你从背后捣的鬼?”

  田鹏远怫然不悦道:“汪洋吸毒被抓,是公安机关的事,是他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祁莹怒火中烧道:“那他为什么早不被抓,晚不被抓,偏偏在他已经把毒品戒断了以后被抓?偏偏在他跟我举行婚礼的时候被抓?”

  田鹏远轻描淡写道:“这我怎么知道?世界上万事万物自有定数,也许这一次是他命中注定,在劫难逃呢?”

  祁莹心里一急,口不择言道:“你放屁!”

  她再要强,毕竟是一弱女子,在田鹏远的强权和淫威面前,感到孤独无助,孤立无援,伴着此言一出,泪水就不由自主涌流了下来。

  田鹏远见状,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嘲弄道:“没想到这么娇美动人的一个女孩子, 竟然也出口成脏,如果你要去参加环球小姐的选美,在日常的生活分上一定会为此失分的。莹莹,作为一个优秀的模特,你要任何时刻都要学会克制,学会容忍。你的个性太刁蛮任性了,这样很不好。我问你,你此番前来到底是来求我,还是来骂我?”

  祁莹这一哭,犹似梨花带雨,已搅得田鹏远的心驿动不已。

  祁莹让田鹏远这一问,顿时哑口无言,也暗悔刚才的蛮撞了。

  田鹏远挨着祁莹身边坐下,祁莹有所戒备地望了他一眼,拭了拭泪,却没有挪动位置。

  田鹏远心里笑了笑,又伸出手得寸进尺地搭住她的肩膀。见祁莹身子一颤,颤过之后,并不躲闪避让,更觉成竹在胸。他细声软语抚慰道:“若是别人这般骂我,我田鹏远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如此放肆。可是换了你就不同了,我也不知为什么,我无论如何跟你生不起气来,连你这般骂我我也感到如此受用,你说我没脸也好,说我贱也好,我都不在乎,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丧失理智、丧失原则地爱你。”

  祁莹此时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气,以硬碰硬,不仅于事无补,也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悄悄收敛锋芒,她哭得更加楚楚可怜,口气也软了下来,抽噎不已道:“那你难道为了一己之爱,就要棒打鸳鸯,去破坏人家的幸福吗?”

  田鹏远佯作委屈道:“你还是在怀疑我,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尽管我不避讳我爱你,朝思暮想地想得到你,但是我田鹏远就是再坏也坏不到那个份上。棒打鸳鸯,欺男霸女,你把我当旧社会的地主恶霸了。你要是再这样想我,攻击我的人身,那么我无话可说,就此请你回去吧……”

  说到这里,田鹏远把脸色一沉,站起身来做出送客的姿态。

  祁莹知道田鹏远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她怔了一下,也随即起身道:“我把你当作惟一可以指望和帮助我的人,才会在遇到危难时来找你。我以为你身为一市之长,这点小事对你来讲可谓是举手之劳,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再说你我之间毕竟曾经关系非比寻常。但是我再一次大错特错了,事实再一次证明了你的冷酷无情。既然你不肯出手相助,我也只好自认命苦了。”

  说罢,用手背拭了拭泪,抽身欲走。她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留意身后的动响。她知道田鹏远决不会错失良机,就这么轻易放她走的。

  果然她刚扭着屁股走出了两步,田鹏远就按捺不住欲火,从身后一把将祁莹抱得双脚离地,将她整个身子抱了起来。

  田鹏远将祁莹放倒在床上,半个身子也随即压了上去,激动得气喘吁吁道:“莹莹,如果我想办法放了汪洋,那你怎么感谢我?”

  祁莹反问道:“你要我怎样感谢你?”

  田鹏远激动得脸色通红,直言不讳道:“我要你以身相报。”

  祁莹来此之前,已经想到必会有此结局,可她为了救出汪洋,不管做出多大牺牲,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何况,汪洋已经不爱她了,不愿意和她结婚了,那她保留着这清白之躯还有何意义?

  汪洋……汪洋……祁莹内心呼喊着。

  祁莹闭紧双眸,大颗大颗的泪珠滴滴滚落下来。

  田鹏远欲火中烧,他望着祁莹娇美迷人的脸蛋,干咽下一口唾沫,慢慢把手伸向祁莹的衣扣。

  正在这时,祁莹蓦然听到了浴室内有隐约的水声。

  “浴室里有人!”祁莹说着,同时制止住了田鹏远的进一步行动。她满脸疑惑地转头望着田鹏远。

  田鹏远表情有些尴尬,却不置可否。

  水声哗然,时大时小,时急时缓,更加响亮清晰地传送了过来。这一下不打自招,浴室内必定有人在洗浴,而且必定是女人无疑。

  祁莹马上联想到门上挂出的“请勿打扰”,心里顿时明白了门牌的含意。她嘴上并不道破,反倒对那浴室内的女人暗生几分感激。

  祁莹趁机连忙翻身坐起,神色黯然道:“如果你救出汪洋,我不食言,我一定会……以身相报……婚礼上你也看到了,汪洋既然执意要离开我,不肯和我结婚,那我这个身子清白不清白也就无所谓了……你这里有人,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叹了一口气,摇头苦苦一笑,走出门去。

  田鹏远眼睁睁望着祁莹离去,却无计可施。煮熟的鸭子又一次飞了。

  怪只怪自己意志不坚定,经不住那个女人的眼风勾引,把那个女人带了回来。而且,万没料到婚礼上昏迷过去被人送进医院的祁莹,竟然到来得如此之速。

  田鹏远并非是风流成性,眠花宿柳只是偶然为之。

  祁莹一走,洗浴一新,穿着一身肥大浴衣的温可馨甩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有人来过吗?”温可馨明知故问道。

  “没有。是服务生来送水。”田鹏远遮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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